蔚山沉没

Always summer, always alone, fruit always ripe.

总为浮云能蔽日

warning:失败的摸鱼,鬼扯,私货夹带。

写得一团糟,大家多担待,鞠躬。


一种默契,在巴黎,他们联系稀少。

明诚要交朋友,练习语言,进行各种项目和没完没了的考试。他很少跟明楼通话,羞耻感会在听到兄长声音的一瞬迸射到肢体四处。

出柜,你可以跟陌生人,朋友,任何不怎么在乎但确实存于你生活的人开诚布公甚至发表一系列纠正错误认知的演说。然而面对家人,在你没有固定且不容错过的伴侣前,开口是件艰难的事。

明楼知道这件事情是个意外。
这要谢谢明台。

小少爷在中二年级发现知识需要扩充,谈资亟待升级,在受到同桌影响后,他把求知的矛头指向同志。

那是一本叫做《欧洲同性恋史》的书,里面有一章描述了英国两所公学。
明台像分享一只困在罐儿里的瘸腿蝈蝈般把书偷偷塞给明诚看,他做出莫能言表的鬼脸。
这是任何一个在这方面无涉猎的人,最真实的表情。
好奇,乔装镇定,略带为异者刺激到的神情。

“大多数胜利发生在操场上,但失败只需进入宿舍。”明台小声笑。

明楼站在两个少年的背后,他透过一扇反光的窗细瞧弟弟们的反应。明楼在性别认同和性倾向的理解上更偏向米歇尔·福柯,如果小朋友需要进一步了解,他不介意为他们提供更多资料。


然而明诚的表情引起他的注意。
明诚不自在,这种情绪不是是排斥,更像为那些铁定发生在公学情结下的悲剧而难过。
他力图表现得柔顺而得体。

明楼咳了一声,小动物们四散。

那天晚一点,明诚放学回家,他看着明楼,问:“如果我是异端,你会难过吗?”
明楼挑眉:“定义异端。”
男孩儿揉搓笔记本的脊背,咬唇。
“跟大多数人在外观上无差,但内里非正常。”

“定义正常。”明楼坐下,抬眼看明诚低垂的睫毛和神经质的手指。
他实在是坦荡。

“在普罗大众中寻到普遍认同。”
“定义......”

“大哥!”明诚显然涨红了脸,他整个人处于紧绷状态,却使明楼想起威尼斯连绵的船歌。

明楼笑了,他知道过于认真的态度会使明诚紧张,直接也有它的好处。
“所以你都知道了嘛。明诚。”
他扶了扶少年的脊背。


但明诚依旧窘迫。

明楼隐约觉到某条绳索断掉,他心里生出隐秘的惊悸,掺杂了欢喜和酸。就这样虚虚笼罩在灰黄色的天幕下。

哪怕三十几岁的明楼会笑谈那些浪费在巴黎的好时光,他依旧不为曾经拉开的距离后悔。
路是明诚自己的,想以什么姿态活着也是他自己的事。
他不清楚这段情感如何发生,也不清楚以后走向何方,但能与明诚携行一段,明楼表示,荣幸之至。

明楼只是知道,先是因为有爱,才肯交付欲来。

今晚月亮特别好,明楼倚在懒人沙发里给明诚讲电话。
人们为什么喜欢电话?大抵是电流通过时,那脆弱的轻响彰显了某种有关感性和活着的奥义。那些不肯当面讲的,都能柔化在对方的呼吸里。

明楼说,“我这里太阳出来了。”
明诚说,“我想给你看我的星星。”

你怎么还不睡?
有人劝你睡觉,你不睡,我就跟你再说一会儿。

他轻轻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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