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山沉没

Always summer, always alone, fruit always ripe.

再见

warning:生离和睡觉。


明诚说:“我不畏惧这一切。作为青瓷,我不会质疑你,作为明诚,我只能沉默。”

明楼吻他的嘴,“你必须活着。”

然后明诚活着回来了。

 

你能质疑这个人什么呢?

他爱国家,他爱上海,他爱信仰,他爱家,他爱你,他爱的一切你都爱,你什么都不能说。

“阿诚啊,你是知道的。”明楼说,他疲惫地攥着药瓶儿,把脑袋仰在沙发上看明诚。

明诚敛眉,他把水给明楼,半蹲着把药喂给他。

明楼握了他的手一下,又推开了。

 

明诚站起来,“大哥晚安。”

 

明诚想起小时候明楼从来不跟他提规矩,然而总是嫌弃明台太没规矩。

明楼唯一一次大怒就是他说“我可以为了你们死,甚至离开。”

原因是什么呢?

大概都在哭泣中忘记了,就像他从来没搞清为什么会把死亡搁在离开后面。

 

他一哭,明台就慌,明楼脸色也不好,所以就不哭也不说了。

明楼不喜欢他哭,明诚想。

但后来明楼让他哭了好多次。

 

被子里那么暖,好像姐姐还在给他们固定被角,阿香还会给他们一人搁一个汤婆子。小姑娘跑上跑下,辫子颠颠儿的,她喊:“阿诚哥!给你放的汤婆子怎么都没动呢?”

明楼就笑,用报纸挡着脸对他挑眉。

现在小姑娘嫁人了,她哭着笑着就走了。

明楼送给她一对儿姐姐的耳坠。

 

明诚在心里滤了一遍明楼明天的行程,确定无误后,他把脑袋埋了进去。

今天不给大哥准备睡衣,谁让他制定那个狗屁计划。

你怎么能把自己填进去呢?你就该做那根眼中钉肉中刺啊。

很累,瘀伤就在原来的肩伤上,他睡不着。

 

客厅里的灯暗下去了,明楼的皮拖鞋在地板上摩擦出发脆的声响。他上楼去拿睡衣,脚步很轻。

然后他又拖沓着鞋子下来了。

明诚翻个了身,腾出一半床。

 

月亮把明楼的影子裁下来,贴在明诚的被子上。

“阿诚。”明楼喊他,“阿诚。”

他总是用这一招。偏偏明诚就是吃。

被子卷蠕动着。

“大哥去睡吧,明天会有新秘书交接工作,她不一定能把咖啡煮好。”

明楼坚定着站在门口。

“这是我的床。我不喝别人的咖啡。”

明诚胡撸站起里,卷着被子就要离开。

他眼圈红红。

“你还知道自己不能这样拼。”

明楼赤裸着,肌肉有些松弛,脂肪开始囤积在小腹和臂膀,开始衰老的男体,他就这样看着明诚,甚至有些悠游自得。

明诚哑了声音,突然发狠,将明楼推到在床上,啃他的脖子。

明楼说:“先说好,不许哭。”

明诚啃他的唇。

 

他们契合成一个勺子,缓缓律动着。明诚咬着唇,眼睛发红硬是不掉一滴泪,不发一丝声。

明楼的呼吸打在他的耳朵上,“阿诚。”

他温柔而凶狠地磨他,噬咬着明诚的一粒痣和半块疤。

明诚呜咽了一声,那一霎,世界是银子做的。明楼从他身体里退出,然后松开了死死缠绕的手。

猛抽一口气,明诚掀开被子跳下床。

 

“南京的春天比上海有人情味儿。你去了可以多吃点东西,但要注意安全。”明楼在第二天的餐桌上这样给明诚说,他喝着一碗熬烂的米粥,慢慢咀嚼酱瓜。

绝口不提昨晚那场失败的性爱。

“你好好的。”明诚只会这样说,“司机不安全,秘书不安全,厨子也不安全。”

明楼突然笑了。

“笑什么?不如让组织给你派个交通员,搭伙过日子吧。”明诚恼了。

“阿诚啊,我这一辈子好像被你包圆了。”

“别提一辈子,活到胜利再说。”明诚不知道自己竟然还能这样生气。

“就是一辈子。”明楼喝完粥,自己穿好大衣,拎好包。

 

 

“认栽。”明诚说,“大哥啊,我送你赶完会再走好吗?”

明楼吻他,把米粒舔到自己嘴里,“再帮我在酒店里多开几间,不回来了。”

“不得已啊,阿诚,愿能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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