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山沉没

Always summer, always alone, fruit always ripe.

情人(二十二)

warning:屋漏偏逢连夜雨,那就住大楼好了。








夜里果然下了雨,云聚在一起,是锈掉了的血块。感觉到凉意,明诚爬起来,挨个关窗子。明台不一定记得盖被子,他想,便悄悄推开了他的门。




事实如此,小少爷把被子蹬在床角,只有一条腿上缠着些被单,整个人别扭在睡衣里,像是贪凉又像取暖。明诚捡起他丢在地上的作业本和语法练习,给明台搭上一个被脚。




明台睡的很沉,明诚决定去看看明楼。




明诚的房间本是在楼下的,后来因为二楼的房间太小,塞不进明台带来的那些个劳什子花样子,就换了房间,同明楼住隔壁。




明台新买了双人大床和很软的床垫,又打滚又撒娇的,而明诚还是偏爱他的又窄又硬的带鱼床,节约资源是美德。




 




“阿诚。”明楼声音有些哑,屋里拉着窗帘,存住了隐秘熨帖的黑,明诚捕捉到肌肤、墨水和轻微的烟感香气。




“还没睡?”他反手轻轻带上门,坐在了书柜旁的单人沙发里。手边有一只咖啡杯,凝了残底落了烟灰,明诚皱眉。




“读了些材料。困头熬过去,也就睡不着了。”明楼坐起身,他是裸着的,在黑暗中抹了一个白亮的剪影。




“那你先闭眼歇着。”明诚站起身来,拎走了还有热气的咖啡壶。




“阿诚。”意味深长,轻软勾人。




明诚背上的寒毛竖了起来,热气奇怪地浮上来。只要从明楼口中吐出来,就可以同英国人的“please”相提并论,称为“magic word”。




“咱们要不明天去买车吧。”




“你会开么?”




“你会,我跟你。”明楼从床上下来,他身上是清洁而蓬勃味道,有他在,夏夜里雨不是雨,风不是风,热不是热了。




“先穿衣服。”明诚不肯回身。




衣料摩挲,明楼套上晨衣。




“好,那就买一辆奥斯汀吧。花费不多,也低调些。”




明楼只是偏头,去触他的手,“阿诚。”




“……我明天还有社团活动。”




“阿诚。”明楼锲而不舍,眼睛湿润撒着星星。




“真不行,忘了明台怎么说的了?”明诚的声音低下去。




“一个礼拜了。”




明诚一抖,认命地贴上明楼的身体,吮吸他的手指。




“说好了。”他被抱上书桌。雕花隔着一层夏料印在大腿上,明诚咬着衣角瞪他,像是和明楼眼里的自己调情。




“我知道,不进去。”明楼吻他,晨衣坠在地板上,闪过一条蛇形柔亮。不声不响, 穿骨入肌。








“大哥阿诚哥!卓别林的Modern Times!”明台欢呼。




明诚红着眼圈,“三月份不是看过么?”




明楼咳嗽了两声,“想看就去,但别惹那个意大利女孩儿,人家哥哥好几个呢。”




“阿诚哥!”




“我不帮忙打架,西装太贵。”明诚小口嚼着面包,面无表情。明台回头看老大,他正痛苦地吞咽牛奶。




“大哥!”




“人家拿的是蝴蝶刀。你阿诚哥的手是用来握笔的。”




明诚被面包噎住,满脸涨红。




明楼体贴地给推过去开水,在明台看不见的地方,缓缓眨了两下眼。




“感冒了就不要说话。”明诚也很体贴。




“一会儿去买车。”




明台蹦起来欢呼,三明治里的培根甩了出去。




“那还看什么电影啊?布加迪!布加迪!”




“也差不多。都是黑的。”明诚打太极。




“宾利?”明台兴奋地发抖,都破音了。




“奥斯汀。”明楼把牛奶喝完,挑眉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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