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山沉没

Always summer, always alone, fruit always ripe.

情人(三十)

warning:小心善意套磁儿的人。

本地人更喜欢明诚而非他那个行动活像巴黎人的大哥。
说话带尖儿,杜尔口音了不起啊,这是来普罗旺斯体验别样生活,您穿得跟要去爱丽舍宫赴宴似的成何体统。

不过有钱还是好的,大方。本来白净的男人给晒成粉红色,在酒窖里一杯杯尝葡萄酒,他的两个弟弟一个像小耗子吱吱乱叫,另一个又太有礼貌,新鲜的夏季野味。

酒窖老板娘给明楼包好第五只粉红葡萄酒,用唱歌或者嚼槟榔的方式跟明诚聊那场不合时宜的大雨,聊哪种柿子和洋葱做炖菜更合适些,聊家里的五只猫仔和一只会看门的鹅,聊那些可怜又可爱却被做进香肠的驴,聊葡萄的种植,聊唐朝带有葡萄纹的铜镜和踩葡萄的艺术,聊她那个不争气的汉子和很争气的儿子,聊夸张鲜艳的奇闻趣谈和荒诞不经的乡间传说。
很神奇,她自认为不是爱说闲话的一种女人,而明诚坦诚柔和的姿态和在精确时间出现的精美赞赏或者惊讶像是训练过一般,她愿意跟他多说些不相干的话儿。神情中流露着一丝努力后的谈吐完美,亲切和令人放松却是浑然天成的。

她决定请这位先生吃饭。

然而明诚满嘴里还是今天出门前明楼那个大蒜和鳀鱼杏仁酱味儿的吻,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南法风情。不单单是瓜田李下坦诚相见肤红貌美的明楼,更多是满坑满谷的大蒜,和微笑毛驴。

况且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他向明楼抬了抬眉。明楼站起来,放下酒杯。
他甜蜜地拒绝了这个口气醉人的女士,招呼明台把车停在门口。


明诚带着墨镜开车,雪白手套一丝不苟。明楼有点醉,他躺在后排,不是叹气就是嘻嘻直笑,明台坐得正人君子。

自从花田的那次谈话后,两个哥哥就极其不要脸。明台觉得大哥继续这样笑,车子应该能开到阴沟里去。他现在无比担心那瓶阿诚哥答应用来炖牛肉的酒。

他们最终回到了旅店,外面天罕见地阴了下来,像是有什么塌了。明台下车让人把酒抱一抱,他看着大哥把半个脑袋蹭在阿诚哥脖子里,手攥着人家单薄的衬衫,软脚蛇似的进了房间然后哐地关上了门。
啊~怪不得是阿诚哥开车。明台显然误解了什么,他懂得了大哥酗酒而阿诚哥不劝的理由:好下手。

日光暗淡,自以为是世界公民的旅客围在大厅里,体味儿混杂。这是容易让青少年兴奋的味道。
明台凑到一个酒桌旁,同当地人分享一个关于小狗的故事和半口酒精。听见有人抱怨争论,有哭泣和条凳叮当的响,明台沉下耳朵听,突然他瞪大眼睛,冲到前台抓了一只肩膀摇晃。

“今天几月几?快给我报纸!”
“七月十八。你们这些大地方来的人哟。”女孩儿爬起来打了个哈欠,将标题巨大的报纸推给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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