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山沉没

Always summer, always alone, fruit always ripe.

角色二三言

谈谈我最近的想法,关于写点什么的冲动。


我好像沉迷书写困兽一般的角色,或者说,这种角色吸引了我。我还很年轻,是最好的时候,却也有最坏的过往,在那最坏之前常常说自己是有趣的,日子是有滋味的,好的坏的流动瑰丽,像唱戏的人洗去脂粉的水,上面浮着热闹的脂光,下面面庞饱满清白像鸡子清。


但这是我想讲的故事吗?


故事里的人必须活得有滋味吗?或者说,有权利和义务活得有滋有味吗?这滋味是酸是咸,是哭是甜是由自己说来算的吗?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像纸页翻过去有大幅空白,昨天的墨洇出今日的行迹,空白处的人不知道墨里的人,墨里的人觉空白处的人皆是虚无。


就仿佛他们的生活总这样,老这样,今日是食三餐,明日同样不会多食,一个心里藏着事的人给自己烧汤,洗碗,睡前咀嚼一遍这二十四小时或十二时辰内发生了什么,不觉得这样的日子如嚼蜡,却也如同信纸被蜡封缄了故事,不得倾诉。


传奇有许多,我都讲不好,我看生活的小注脚,带着霉味和自我怜惜的沉默,那锦绣文章早就陌生了,热闹也是他人的。


我想写一个永失所爱者心中到底在想什么,这爱意如何与他的尊严角力,他在细微处与自己的灵魂两相觑,他看到了什么。过去的故事他是如何定性的,那眉眼间的情谊流转,都淌到哪儿去了。


我想写一个被选择的人走自己的路,在自己的故事里都找不到可以搭戏的主角,准备了半生的故事,就在等有人选择他,把故事主角的空缺处,署上自己的名字。


在十六岁最开始写故事的时候,我不认可等待这个词,那时候我想错过去了就是两个人都在行走,只不过进度方向都有偏差,不得再并辔,如果有一个人一直心心念念,也只是他的路不够精彩,他的马不够快而已,谈不上等待,当十九岁的我突然意识到,会有人看到远处山岚上一抹光就不动如山等那光来时,我缄口了,那得多寂寞的人,才会把光当一个人,反之亦然。


少有人的故事以沉痛当底色,如果他看上去黑暗得过于遥远了,就会格外珍重那黑色下,最初的底色,哪怕是沉痛,也会被当有滋味。

而这点滋味足够他放轻马鞭,任千里马只啃食脚下枯瘦苦涩的草根,永远踟躇着,怨艾着,欣喜着,沉沦下去。


我喜欢那些沉沦在自己故事里的角色,我偏爱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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