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山沉没

Always summer, always alone, fruit always ripe.

太平春

warning:还是关于绘画的楼诚。可能满上海也找不到一个穹顶画如此的教堂,因为这些都是作者胡扯的,你就当以后作者能倒腾出这样一个教堂,谢谢。送给 @波妞Ponyo_w

什么都得把握到一个度上,就比方清明的茶和立夏的榴花。明楼曾经这样告诉他的兄弟,无论处事还是作画。

明诚坐在教堂里,他披着风衣,用手指抹开柳炭条留下的曲线。他一度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是荒谬的,直到明镜的葬礼。
白色的花铺展着,明楼举着黑伞,几度哭泣到无法独立。伪政府的车辆乌漆漆地一溜排开,出席葬礼的商界精英们看不到明楼长官的脸,这似乎是一种绝对权力的炫耀与威压。明楼黑色的大衣是死神的罩袍,而明诚就是他收割钱财和性命的镰刀。

然后他们瑟瑟地去看明镜的遗像,这是令人更加恐惧的,十七八的娇俏少女隔着玻璃与时空与他们对视,怪异到极致。没人多言,大家都知道这次葬礼意欲如何,明镜在不久后葬在了苏州老陵里。

他们的夜晚现在属于酒店,这并不能令他感到安全,明楼有时想起汪曼春,有时想起王天风,好像都是不久前刚刚认识的,曼春只到他胸口,穿着洁净的校服,有时会涂搽口红,撇一下嘴角也有十分的骄傲。而王天风还是一个娃娃脸的年轻人,斤斤计较着这杯咖啡谁请。在那些失眠的夜里,他学会了背着明诚藏药片。

“明台那里消息如何?”一次明诚与黎叔的交接,身为父亲的那位忍不住犯了纪律。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明诚这句话已经说了很多遍,他又伸出一根手指做出了缄口的动作。

明诚开始重新画画,少了亲人间的周旋及陪伴,他的时间一下子宽裕很多。
一开始是明楼的裸体速写,他的手指和嘴唇,他的小臂与腰窝,常常画不完就被模特拉入一个无间亲密的温热梦境。再后来是明楼的眼睛,和他临帖时的侧颜。

不知道有一日是为什么,他随便涂了两笔,竟至明楼的下颌与眉角重叠成他们的大姐,明诚惊了一下,瞬而转悲。
一家四口的合照早已收了起来,连同着明台母亲的画像与明锐东夫妇的照片一起锁在了明镜卧室里。他有时回家打扫,不忍心打开姐姐房间的窗户,因着这明家香最后的余韵。明台小时候顽劣,看中了香水瓶的软管和喷头,玩弄半宿,香得无法入鼻。这时大姐出面,把香水喷向空中然后穿行而过,她说,只有破落户和无教养的才会让自身的香扰了旁人,明家香是君子香,淡雅最上。

明楼从他背后靠近,他握住了明诚的半只肩,轻轻捏了一把,“画得真像。”
明诚把本子收好,说:“早些年总觉得宗教画刻板比不上世俗画,现在摹一张还真有些困难,这一笔下去,人物的笑可能就变了意思,邪笑,淫笑,皮笑肉不笑都有可能,然而你是知道她的笑是慈善悲悯的。”他站了起来,把风衣套上。

明楼对他笑一笑,显得疲惫而柔软,“回家吧,画我,你最擅长这个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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