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山沉没

Always summer, always alone, fruit always ripe.

情人(番外三)

warning:情人没有出场,出场的是两个坏孩子。


在和两个哥哥磋商后,明台同学被准前往大洋彼岸的美利坚游学一个学期。

姐姐在得知消息后表示:你们一个两个,连个十几岁的孩子都看不好了?洋博士洋学士的,书都读到羊肚子里了是不是?是要气死我呀,小孩子不愿意跟着你们,肯定是你们两个当哥哥的作派来事有问题……

大明表示沉默并作出深刻检讨,二明表示沉默并为小少爷亲自收拾行李,小明表示:哼。

 

“为什么你可以做的我不可以?我又没有酗酒泡妞!”明台曾经在愤怒中对他的长兄这样嘶吼,然后立即把自己裹成了粽子。

“没有为什么。”老大猛地站起来,一拍他的床头柜,“不过要是你敢酗酒泡妞,阿诚——”

他就这样走了出去,明诚微笑着给幼弟关上了门,坐在他的床头。

他最近找到了新的联络点和香水销售代理,非常愉快,简直跃跃欲试了。

明台闭嘴,接受了威胁和妥协。

 

在美利坚的中学里,明台对自己的语言水平感到莫大的骄傲,他数了数,自己勉强会说七种种语言:法语,日语,英语,上海话,苏州话,国语,以及拉丁文,呃,算了。

生活如此多娇,尤其这里的女孩子比巴黎可爱多了,首先是肌肤和发型,其次是口音,简直是遍地流淌的金色阳光。

但是这里的青少年不允许喝酒,明台打算混到一群叫凯和比利的小伙子里,但后来因为一张“天哪宝贝儿,你有十四岁么?天哪宝贝儿!”的脸,他成为了社交的孤立者。

 

明台终于走进了图书馆,这里闻起来就像他那个“以知识与战绩为荣誉”的大哥,和“以大哥的战绩与荣誉为荣誉”的阿诚哥。

 

他现在对两个亲爱的哥哥充满了偏见,所以不想轻易下结论。

 

在图书馆里他遇到了一个同样来自巴黎的美国籍男人,英俊而健康,却有着阴云般的忧郁和圣诞大餐式糟糕的比喻句,(明台几次怀疑他的胸肌和腹肌是垫出来的后来意识到只有基佬才会注意男人的胸肌和腹肌于是果断地把为明家传后的思想放大加粗至时代标题一般同时衬上姐姐玉照)。他会看中国的老庄,痴迷与墨家思想,但总是这样说:“马上就要打仗了,或许我应该现在自杀。”

明台对他很好奇。

就像冬眠过后的熊崽对豚鼠很好奇一样。

男人表示:“我是高年级的法语教师,有时会代两节体育。”

明台觉得这个人更神奇了,简直是蜂蜜。这个满头愚蠢金发一脸日耳曼之骄傲的男人,跟他从小到大遇到的各种男人,满头发油的,满脸横肉的,白面娘腔的,黄皮油调的,傻的楞的,精明的磨人的,全都不一个调调。

尤其是作为一个老师,(好吧,作为投资方的儿子)他竟然肯带着明台专门去喝火车上马尿一样的啤酒,去赌纽约的黑人不要命且招式下流的黑拳。

“为了验证真的是这个说法,我找过马尿。那是在不列颠,维多利亚的马车夫每天都会像渡渡鸟一样送那些蠢到被殖民者的猪拱掉的信。”

他们坐在酒馆里,用法语交流各自的“风流轶事”,同时表示对自己兄长的不满。

“我的几个个哥哥一直以为我要将家族姓氏搞臭,事实上我不信一个以石头和土地命名的家族能有多高贵。况且这片土地上的名字还不到三百年。”

“我的两个哥哥非常专制独裁,自己各种荒唐事都做过了,包括跟对方睡了和参加学生运动,却拒绝让我走上一条我想走的道路,天哪,我没想革命,只想要回我们国民应有的一份尊严。”

“小孩,”男人这样说,“跟对方睡了又不是什么值得讨论和炫耀的事情,你跟我交朋友难道要看性别么?”

“但他们是兄弟啊!你不反对么?”

“你可以去看一下《欧洲风化史》,看完就不觉得惊讶了。美好的灵魂,去他妈的肉体相似还是存在差异。”他又叫了一扎啤酒。“另说,只能和一种性别睡觉多无聊。”

“我家书柜上原来放过,后来谁知道被谁处理掉了。”明台也说,“我也觉得无所谓,只是现在太难了。”

“不提这个,我不想对十几岁的小孩下手。”

明台表示:“老师今天您请客。”

“明天我就去德国了。”

明台装出来的酒醒了大半,“什么?”

“记者。”

“可你说要自杀的。”

“Life is long ,and romantic,”他突然吐出一句英文来,带着可爱而匆忙的加州口音,“我忘了谁说的了,大概是哪位嫁到四面八方,或娶了五湖四海的祖父母说的。”

明台沉默良久,“我也快回去了,参加考试。”

“无所谓了,不过如此。我从来没有在考试上失手,简直是黑色星期五的飞翔笑话或者消化问题。”

 

“好好活着吧,你。”

然后他们各自登上飞机,埋藏各自的疯狂和秘密。

 

到崔中石被枪决时,秘密已经失去了它的意义。

那句话非常正确,同时荒谬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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