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山沉没

Always summer, always alone, fruit always ripe.

情人(十二)

warning:如果你不能理解Salvador Dalí和Luis Buñuel就不要理解了,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好不容易明楼混过去了导师那一关,他决定要赏自己些什么。




于是他带弟弟去回顾28年霜月出品的片子。




一共只有十六分钟,明诚看得一愣一愣的,或者说,他被吓到了。那是人荒诞无序癫狂的梦,月亮和眼球,刀子与婴儿装,欲望与推拒,温柔与残暴,急剧运动的人影,粗糙失真的断肢,生殖与死亡,他想吐。




他握紧了明楼的手,感觉自己被洪流般的信息量冲压在并不舒适的座椅上。




明楼叫他闻了闻腕上的广藿香香水,说:“这是超现实主义作品,你不适应,我可以理解。我也是。”




“大哥,看这个晚上会做噩梦的。”




“我的床还挺大的。”




“我都十八岁了。”




“十八岁也是我弟弟。”




“我讨厌大蛾子。”




“好了,出去吧,都没人了。缓过神了没?”明楼就着手把明诚扯了起来,他拉着少年纤细的手腕,向外走去。




但明诚抽回了手腕,他把手指放在眼睛上,“大哥,我想吐。”




明楼有点后悔,他开始有些讨厌那个把维米尔画成餐桌的男人了。




回到家,他懵懵地做完午饭,洗好碗,直到明楼贴心地端来午茶,明诚才恢复了思考的功能。他再也不想看第二遍了,就算明楼拿一起睡觉诱惑他,也要誓死不屈。




 




第二天下午,上完课,他还有一个同贵婉老师的约会。




贵婉在一家不大的剧场门口等他。




她站在金光里,面色如玉,眉眼清扬,高领旗袍上翻卷着流岚与虹霓,是优美而健康的女性形象。这使明诚想到一樽玫瑰紫釉的凤耳瓶。




凤耳瓶向他招手,明诚快走几步,笑着同她问好。他对贵婉有着微妙的好感和崇拜,不会发展成与明楼相仿的爱意,但他对这份好感很满意。




贵婉身上有一种理想主义的辉芒,但她的气质是内敛自如的。她美丽,谈吐举止皆能入诗入画,却不拘于这份古典淑女的沉静柔和,低头点烟,抬笔写字都是飒爽大气,更吸引人靠近和深思的是,她的眼睛里藏了一粒火种,明楼也是。




“今天有几个朋友彩排一幕剧,叫我带位有鉴赏能力的人来把把关。”贵婉的耳垂上点缀着钻石星星,同她眼角的一点笑意很搭调。




“贵老师,我可不算什么有鉴赏能力的人,昨天去看布努埃尔的作品还骇到了呢。”明诚很自然地为女士拉开沉重的木门,挡住落下的尘。




“你有颗柔软而坚定的心,眼睛嘴巴还那么毒,怎么不算?”贵婉斜了他一眼,摘下了肩头的素色纱巾,闪身进入剧场的门。




“老师,我还没问呢。您的朋友排的是什么剧啊?”




贵婉步履轻盈地走在前面,毛毯吸收了高跟鞋敲击的声音,明诚眼前只有贵婉满弓一般储蓄力量的身影,他的心里恍然明白了些什么。然而他并不理解自己对这件事情持有的态度,他在坦然、惊惧与欣喜若狂中追上了老师的步伐。




 




“老剧本啦,青鸟。”贵婉轻轻吐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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